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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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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已替換,下章不是重覆章節,可以直接看的。以後上面沒有括號的,都是可以直接看的。)

說完,卞若萱也沒有和他們多做糾纏,回頭招呼元明月道:“明月,招呼打完了,這個院裏的東西,你要來看看嗎?”

卞若萱先行進入了院內,莫明岑神色莫名,忽然背轉過身,對眾人簇擁中的元明月道:“道友,你也見到了,剛才那位不是好相與的。觀道友氣度不凡,交友也當慎重,不應與這樣的人交往過密。”

元明月回頭看了他一眼,低笑:“是麽,那便謝過這位‘仗義執言’的道友了。不過,在下覺得,之前的‘仗義直言’你不妨自己留著。”

莫明岑望著元明月如明月一般風光霽月的背影,喃喃:“明月,明月,倒也是人如其名。”

回過神,就發現自己心儀的姑娘略帶著點不滿,卻又蘊含幾絲嬌嗔地看著他:“阿岑,剛才那人態度和卞若萱並無二致,也難怪她們能走在一起。”

莫明岑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,臉上閃過一絲陰鷙:“這些人,總有一天,我會將他們的驕傲都碾碎。”

薛竹央正在他身前,清亮的眸子裏滿溢的是對他的崇拜和信任:“阿岑,若是你,一定可以的。”

卞若萱通過覃萬裏的轉播,將兩人的傾情告白聽了個正著,此刻她不得不慶幸自己中午吃得不多,不然可真是要遭殃了。

元明月一進這件房就瞧見了她這副被惡心了個正著的模樣:“若萱,你這是?”

卞若萱只能苦笑:“這有時候啊,聽力太好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。做人還是好奇心不能太重,不然容易受其害。”

見她這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,元明月即使有所猜測,也沒法兒再問下去了,畢竟兩人的關系還沒好到那般無話不談的地步。

逛到一半,覃萬裏忽然失態地在與卞若萱相連的識海中大叫了起來:“若萱,若萱你得趕緊走了,一股很強的惡意在向你接近。不行,我不能再查探下去了,我藏一下。”

卞若萱本來還想向覃萬裏詳細地問問情況,很快,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再問的必要了。

那人的那雙眼睛,她不可能忘記的。

卞若萱第一反應,就是對元明月大喊了一句:“別看他!”

然後枉顧城內的禁飛令,紙鶴一展直接往後狂退。

元明月早已被眾人護在了中央,那人似乎目標也不是他們,徑直往卞若萱的方向去了。

元明月還記著卞若萱走之前的囑托,閉上了眼睛:“道友,想繞過明月對明月的朋友不利,沒有那麽容易的。”

那人嗤嗤地笑了:“你的依仗呢?那丫頭還真是看不清,讓你不看我就有用了嗎?”

“不過你放心,我還沒傻到對元家人動手,你若是執意要攔我的去路,那麽,也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
元明月還欲再說什麽,她身邊明顯為主的那位勸了她一句:“小姐,莫要望了你的使命。為卞小友拖延這麽久,你已經做得夠多了。卞小友也未有牽連小姐的意思,不然她不會逃的。”

還好此地離出口並不算遠,一路飛至出口,出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師伯放在她身上的東西捏碎了,一道極細的線從她手中破碎的東西上射出,按照覃萬裏的回饋,應該是在射出的瞬間就到達了師伯那了。

卞若萱稍微松了口氣,師伯既然知道她現在身處險境了,估計等那人出來時,就應該到了吧。

師伯的效率還是高的,幾乎和那人是同時到達的。

那人沖卞若萱露出個笑,頗為陰森:“小丫頭,怪不得那麽自信做散修也能過得很好,還有心思通知太一宗的那個老不死的陰我一把,原來是有依仗啊。”

師伯將卞若萱護在了身後,不滿地問道:“你何時惹了這麽個老怪物。”

卞若萱苦著臉:“師伯,這不怪我,他應該是奪舍了我們卞家家主的那個。但我們家主明明還在閉關,為何是這副模樣,我也不知道。”

想了想,卞若萱還是補充了自己知道的信息:“師伯,他應該是主攻神魂法門的,而且還是比較刁鉆難以應付的那種,您註意著點?”

師伯的臉上卻沒有卞若萱所想的凝重,反而是一臉的輕松:“聽你師姑說,你和你師姑剛見面的時候,整天和你的那只小妖獸一起嘀咕你師姑是什麽境界的?”

卞若萱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,師伯這個語氣,怎麽聽怎麽不善啊。

“師伯您誤會了,我不是我沒有。”

師伯一看就是不信的:“你這麽慌作甚,我也沒打算告訴你,你自己猜去吧。”

談笑間,卻是將身上的一塊東西取了下來,在那人驚駭欲逃時一掌拍出,直接拍扁了。

覃萬裏嚇得往卞若萱發髻裏鉆:“若萱,還好你師伯聽不見我們說話也看不見我們。”

卞若萱看了遠處那被師伯拍扁的不明物體,艱難地回答道:“我現在真信了師伯之前說訓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
“琳琳,我是不是眼花了,那地上的是不是到道韻殘痕?”

覃萬裏早已顧不上回答了,變大以後整個壓在那團不明物體上,不過卞若萱卻知道,卞若萱對已經被師伯拍扁的那個人沒什麽興趣,她的目標應該是那團不明物體上方的道韻殘痕。

師伯正準備收回那團不明物體,覃萬裏吃得一臉靨足,哪裏肯就此放棄:“若萱,若萱你幫我求求你師伯,打掃戰場的動作不要這麽快,讓我把這些吃完。”

雖然覃萬裏之前沒跟她說過道韻殘痕她能吃,不夠她現在傳遞的情緒已經證明一切了。

卞若萱硬著頭皮拉了拉師伯的袖子:“師伯,那個,您稍微等會兒吧,琳琳她好幾年都沒吃過東西了,好不容易碰到個能吃的,您看?”

師伯右手微動,卞若萱立刻警惕地往後彈了好幾步:“師伯,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,不能打孩子的。”

不過她這回倒是真的反應過度了,師伯只是將剛才取下來的東西重新弄帶了回去而已。

卞若萱感覺自己渾身的氣血都要被嚇得逆流了,帶回了剛才取下來的東西後,師伯才比較像她之前認識的那個師伯一點,她也有膽子說點別的了。

一邊催促覃萬裏快點吃別耽擱,卞若萱一邊絞盡腦汁地著話題:“剛才那人就這麽解決了嗎?他之前就奪舍過一人了,會不會還有別的法子逃脫啊。”

“行了,你怎麽嚇成這樣子,不然回去了你師姑又得說我欺負你。剛才那只是個道化身而已,真身不在這。”

“不過你也別過度擔心,他那真身,應該是被你們卞家在太一宗的那人設法給困住了,這化身應該也是費了功夫才逃出來的。”

“你這仇恨度也是夠高的,他原本應該是準備采買些靈物,以將他的本體或者大半的神魂救出來的,沒想到在見了你以後,拼著暴露的風險,都要滅殺你。”

“你眼光倒是不錯,他應該與你初見時樣貌上有了巨大差距了,居然也能一眼將他認出來。”

說著,師伯伸手將那團不明物體直接收了回來,直接拎起卞若萱,瞬間就回了韶都的落腳點。

標的的這個場子原本就在韶都人流不多的地方,原本就稀稀拉拉的人流在見到卞若萱奪門而出的時候就有了預感,一整條街都是空蕩蕩地,各家各戶門窗緊閉,與韶都大陣一體的防護陣法也早已打開了。

別說這些普通民眾了,就連拍賣場的護衛,都在那人出來後直接退回了拍賣場內,並且暫時封存了拍賣場的出口,也是打定主意不管這閑事了。

所以,原本也沒什麽人看到了師伯那驚天一掌。

最先出來看個究竟的,是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身後跟著的人的元明月,她看到的也只是師伯直接拎著卞若萱瞬間消失在原地的場景。

她倒是為卞若萱的獲救而心下稍安,倒是她身邊跟著的人凝重了臉色:“小姐,您這個隨意相交的小友,不是什麽簡單人物。”

元明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何解?”

“您年歲小,家主也未曾與你介紹其餘各家的情況,剛才那人,是中域來客,蘇家人。”

元明月稍一回憶,疑惑之色未減半分:“是那個蘇家?可是不是說這位因痛失愛侶,性情大變麽?但剛才一見,未有不妥之處啊。”

元明月身邊那位苦笑:“何止未有不妥,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。雖然只是偶然一面,但老朽也能看出他道韻已成,突破在即了。”

“此事是老朽妨礙小姐了,若是老朽不擅自主張,阻止小姐護著你那位小友……”

元明月阻止了他的未盡之語:“您老勿虛自責,祖父出門前將我的安全托付給您老,原本就擾了您老的清修。您一路的照顧,明月心中已是感激不盡了,又何談妨礙呢?”

“明月與若萱相交,並不是因為若萱與蘇家那位關系親厚,因此,也不會在得知了此事後對她的態度有所變化。待其如一,想來也是若萱想要的。”

“何況,您也不是幫明月分析過麽,若萱明知不與我們分別會更安全,卻依舊選擇了獨自逃脫,原本就是沒想著將我們牽連進此事,蘇家那位就算有所不滿,也不能枉顧當事人的意願吧。所以,還請您以後莫要再如此折煞明月了。”

那人面上雖然不顯,卻在面對元明月時,多了分恭敬。

卞若萱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幾面之有言談之間就有了如此效果的,師伯恢覆正常後,她心裏的壓力也去了大半了。

沒有壓力的時候,這言辭方面,自然就沒有那麽註意了:“師伯,您這動作也忒快了點,我的妖獸還在地上趴著呢,這麽遠的距離,她爬回來得多久啊。”

師伯的語氣一如既往:“是嗎,那你出去接她吧。”

卞若萱生生從這平靜的語氣匯總聽出來了一絲危險,立馬老實了:“接就不用了,我相信她能找到回來的路的。”

師伯掃了她一眼,倒也沒跟她計較,而是重新問起了之前的問題:“說說吧,他應該換了樣貌吧,你怎麽認出來的?”

“眼睛。從眼睛上看出來的。雖然他的氣息已經內蘊,和當時在家族見到的那個藏著的家主完全不同,可是他的眼睛給我的感覺和當時他襲擊我時的感覺一模一樣。”

“師伯,我還有個猜想,我覺得他所修習的神魂類法門,可能與眼睛有關。”

“與眼睛有關的神魂類法門?”卞若萱第一次從師伯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興味“這倒是有趣,我知道了。”

“明日不要單獨出門,跟這我們上三樓。韶都的事情元家準備接手了,若是有心,便叫你的認識的那幾家不要插手。”

卞若萱原本還想抗爭幾句,但師伯一個眼神掃過來,她突然偃旗息鼓了。

不知道為什麽,師伯雖然把那個東西又帶上了,可給她的感覺與之前那個師伯已經不同了。

以前的那個師伯她能挺自在的相處,現在這個師伯,讓她有點不敢造次。

嘆了口氣,卞若萱難得的迷茫了一會兒。

對她而言,重修一來的兩年半,與師姑師伯相處的時間甚至比作為她母親的申氏還要長。

大概是知道申氏是凡人,與她的別離只在早晚之間,所以,她反而更不能面對的是與師姑與師伯之間的離別。

她總覺得,師伯摘了那個東西後,離別或許也將提上日程了。

卞若萱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發了會兒呆,忽然摸出了一挫母氣粉,將自己的手上割出一個傷口,然後將母氣粉撒於其上。

她眼前並未出現任何異狀。

苦笑了一聲,暗道一聲果然,催動體內靈力,手上原本就不很深的傷口立刻痊愈了。

她想,她或許不能再去參加晚上的拍賣會了。

她的心已經亂了,需要好好梳理一下。

擁有後才會格外害怕的失去,原來是這樣一種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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